李永波做媒
主持人(以下簡稱主):當初你們兩個人是誰追誰?
田秉毅(以下簡稱田):應該說是我追她。我是1981年7月到的北京,比她早5個月。之后住在一個大樓里面,在一個食堂里面吃一鍋飯,又都是湖北的老鄉(xiāng),經(jīng)常來往,這么就認識了。
1984年奧運會她參加比賽,去之前我說:“怎么樣,你這次如果是拿到前三名,你回來就請客。”她說行,沒問題。比賽完她竟然拿了個冠軍回來,我見她面的時候就沒有話說了,她自己主動說,什么時候有時間,她請客。那次我們湖北幾個老鄉(xiāng),她在崇文門便宜坊的烤鴨店里花了一百多塊錢,請我們吃了一頓。那個時候一百多塊錢真不少,吃頓烤鴨也不容易。
之前我對她也有好感,但是沒有明確表態(tài)要確定關(guān)系,因為我這個人本身比較內(nèi)向,也不是很能開口去表達這個事兒。正好當時我跟李永波住一個房間,關(guān)系比較好,所以有些話我不太好說的時候,就讓他幫我說,因為他的表達能力也不錯。
主:就是說讓李永波當你的媒人。
田:我讓他給我說了一次,結(jié)果就成功了。
主:周繼紅,你覺得對方當時哪一點最吸引你?
周繼紅(以下簡稱周):他性格比較溫和,對人比較真誠。
主:那田秉毅,你覺得這姑娘哪兒好呢?
田:當時她長的比較小巧,而且性格各方面都特別可愛。
她就是我的夢中情人
主:你們原來理想中的愛人,和現(xiàn)實生活中有沒有差別。
周:小的時候沒有這種想法,現(xiàn)在從戀愛到結(jié)婚到家庭有孩子,里面有波折,但是我覺得跟普通人的家庭都一樣。
主:老田你覺得這和你的那個夢中情人有區(qū)別嗎。
田:她應該是我想象中的那一種,因為我們在談朋友的時候她就比較會體貼人,特別是在我生病的時候,我有幾次生病住院,她就一直陪著我,我覺得特感動。
1986年的時候,她已經(jīng)到北大讀書了,從北大到我們訓練局坐公共汽車得兩個小時。她每個禮拜周末都從北大回到訓練局這邊來。有一次周末她放學之后,因為我這人平常喜歡喝點啤酒,當時北京的白牌啤酒比較好,一般買不到,她在北大里邊那個小賣部里看到白牌啤酒,結(jié)果就弄了個雙肩背,裝了六瓶,她還沒有錢打的什么的,坐公共汽車還要轉(zhuǎn)車,來回折騰兩個小時到訓練局,到周末的時候,把啤酒拿出來,晚上一起吃頓飯,把啤酒打開,我覺得很感動。
主:說了好的再說些壞的,田秉毅你最不喜歡對方什么。
田:就是有時候無論是在國內(nèi)還是國外,我給她打電話問一下家里情況什么的,有時候說不了幾句話她就:“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弄得我很大情緒。
周:有的時候他打電話來,別的電話也正在通話,這種情況比較多。
主:田秉毅對這件事有點耿耿于懷,周繼紅你以后記住別再這樣了。
周:我以后改正就是了。
田:還真沒機會說,你這回提醒我了。
主:我們這兒就是給人訴苦申冤的地方,那么周繼紅,他有什么毛病?
周:有的時候我開車,他坐在旁邊老愛嘮叨兩句。“哎,注意,注意!怎么怎么著。”我心里面想,我老一個人開車,你不坐在旁邊,我也開的挺好的。我想著,寧愿把車停在旁邊,讓你來開,我不開了。
田:因為她開車的水平真的差了一點。
周:我去駕校真正學了一段時間的。
在空中相遇
主:周繼紅你還記得,田秉毅剛剛上任,你們1992年剛剛結(jié)婚時這個家是個什么樣子嗎?
周:那個時候,單位給我們分了一套房子,我們買張席夢思擱在地上就睡了。后來慢慢把家具購進來之后才像一個家。我們倆都不會做飯,結(jié)婚之后沒有多長時間就有了孩子,當時懷孕的反應也比較大,不想吃東西。晚上他說幫我煮點東西吃,但他不會煮,拿個電飯煲,把水煮開之后拿掛面弄一點進去一煮,煮熟了,味道都沒有就給我吃。
主:就給你吃白面條?
田:不至于那么差吧,我覺得好像……
周:就是那種面粉的味道,我印象特別深。那個時候他剛上任,也是我剛好處于沒有工作的時候,閑了一段時間,就有了孩子。懷孩子,生孩子,帶孩子大概有5年時間沒有工作,當時心里面挺難受的,總希望能夠再重新回到跳水界,但是也覺得當時情形比較困難。而且閑著的時候,兩個人反而容易有矛盾,這個錯方多數(shù)在我。
田:我那時候正好從運動員到教練員,經(jīng)驗各方面有一個磨合期,也確實比較忙,周繼紅她在家呆著帶小孩,一呆時間這么長,她可能有時候也很著急。我平常在隊里面訓練的時候,上午訓練完之后趕緊回家,下午3點鐘訓練,我再趕到訓練場地,完了之后趕緊回家。平常6點之前我肯定到家了,中間不敢打岔。有一次正好隊里出了點事結(jié)果回去晚了半小時,她就不高興了:“怎么回事你,這么晚才回來。”我說現(xiàn)在也差不多吧。她說禮拜六了,你還回來這么晚,一家人等你吃飯,你還不趕緊回來。意思就是嫌我回來晚了。
主:周繼紅,還有比剛才田秉毅說的更加升級的時候嗎?
周:還好吧,生活中也沒有太大的矛盾。
主:那么田秉毅你當時能夠理解她是怎么一回事嗎?
田:我確實能夠理解她,因為她做運動員時是比較輝煌的。我也感覺她肯定很難受,所以我只要有一分鐘的時間,我都回家。
周:實際上我不工作的時候他比我還急,因為他也不愿意看見我這樣子。后來領(lǐng)導介紹我到北京跳水隊,你為業(yè)余的教練幫助人家工作,他還買了一輛車專門讓我從家里開車去北京隊那邊工作,所以也挺受感動的。
再往后就是97年,剛好準備98年1月份的世界錦標賽,讓我負責世界錦標賽前的訓練工作,從此開始慢慢地在國家隊里當領(lǐng)隊了。
田:她這一干就變得比我還忙了,就很容易理解對方了。現(xiàn)在我們見面機會并不是很多,可能在空中有時候見面。
主:在空中見面?
田:有時候我的飛機上午剛剛到,她可能上午就飛走了。
周:他一下飛機我就準備上飛機,路上就這樣錯過的時間也很多,而且經(jīng)常是今天回來明天走。
主:我們還是想了解一下,你們這對特殊的金牌夫妻有沒有發(fā)生其他什么矛盾?
周:兩個人由于工作都比較忙,對孩子的照顧和學習確實沒有那么多精力去管。
田:有一次因為小孩的教育問題我們倆吵了一下,這往后差不多有四五天吧,我打她手機她都不接。
主:這怎么回事?
田:讓我著急一會兒。
主:這四五天你正好不在家對吧?
田:沒有,我在。
主:那你晚上在床上見到老婆還打什么手機呀?
田:直說好像不太管用,后來我只能找?guī)讉朋友,包括永波,讓他幫著說一下。
主:說的是讓他們幫著說一下,實際上讓李永波他們?nèi)ゲ鹊乩祝缓蟮饶阍俪鰜淼臅r候呢,基本上溫和了,這李永波也倒霉,誰讓你給介紹對象了,這一輩子他得售后服務。
賽場上的迷信
主:國家跳水隊在悉尼奧運會比賽的時候,羽毛球隊都跑那兒去當拉拉隊了,這是田秉毅的杰作吧。
田:奧運會的時候,正好我們羽毛球比賽剛剛結(jié)束跳水比賽就開始了。
周:我們前面三個項目比賽情況不利,他們就去給我們加油。
田:我可以說一下,因為前三塊金牌她們沒拿到,她當時整個人的情緒都很低落,我也傻了。我說不行,第二天就把我們另外的教練叫在一起,我說你陪我去看,也許后面金牌會慢慢拿回來。當時我一點沒底,因為最穩(wěn)那一塊丟了嘛。后來我們倆就坐那個位置看,結(jié)果熊倪這塊真的拿了,而且是在落后的情況下拿下來了。拿完后面幾天,那個教練想上街,我說你哪也別去了,每天跟我去看跳水,而且坐的位置還是一樣,必須得他坐這邊,我坐這邊,還必須得在那一排,后來果然金牌統(tǒng)統(tǒng)拿到了。
之前我從來沒有到過現(xiàn)場看跳水,但通過那次比賽,我說再搞跳水比賽,我當個裁判,判個分我都八九不離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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