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蜜剛出生時的名字叫周潔,不過只叫了不足百天。鄰居阿姨說,這名字叫的人太多了,叫周蜜多甜啊。小時候的她非常喜歡笑,父母想想這個名字蠻貼切的,也就將她的名字改成了周蜜。
周蜜看上去總是快樂無憂,和她在一起,就覺得身邊好像多了個鄰家大女孩。這是晨報記者對周蜜做專訪時的突出感覺。 各個運動項目練個遍
周蜜從小在體工隊長大,在各支運動隊的教練的注視之下長大。也許是受打籃球的父親的影響,周蜜從小就特別喜歡動,爸爸媽媽總管不住她。為了能有人好好地管管周蜜,于是,父母就把她送到運動隊去訓練。網球、游泳、田徑、乒乓球……被周蜜練了個遍。當然,羽毛球她也練習了幾天,但當時并沒想要搞這個項目,“那時候我太小了,不喜歡揮拍子,每次要揮1000下,我數都數不過來,我覺得煩死了,好悶啊。”于是,周蜜決定放棄并“不好玩”的羽毛球,“我喜歡玩那種有挑戰性和趣味性的運動。但羽毛球隊看我不來了,又去做我爸爸媽媽的工作,然后哄我說這次去一定好玩,所以我就說試試吧,這次教練就不讓我揮拍子了,陪我打球或者讓我練發球什么的,不再是那種基本功訓練,我覺得好玩多了,就選擇練羽毛球了。那年我9歲,比較懂事了,自己已經能作出選擇了。”
小時候的周蜜個子就非常高,9歲的時候已經長到1米60。而十二三歲那兩年長得更是特別快,一下子躥到1米70。不過,她沒有像其他小孩子一樣覺得個子高感覺怪怪的,“沒什么感覺,就是覺得老是要換衣服唄。”她說,當年拍骨齡預測身高,預測我只能長1.70米,當時爸爸媽媽怕她長不高,還給她吃了不少有助增高的保健品,一心把她培養成一名體育健將。 天生靜不下來的女孩在很多運動員看來,自己的訓練生活非常枯燥,但周蜜卻不然,訓練和比賽之余,她喜歡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非常精彩。問起她的愛好,周蜜簡直“如數家珍”。“我的愛好特別廣,我喜歡吃,喜歡玩,喜歡看碟、看書,看電影也喜歡。我還喜歡運動、旅行。天哪,我幾乎什么都喜歡,你只要不讓我坐在那里不動就行。”說完,她自己也哈哈笑起來。
周蜜不喜歡單調乏味的事情。比如看小說,她既喜歡情感類的,武打的也看。看影碟呢,則喜歡看一些古里古怪的、異想天開的、搞笑的,還會看科幻的、偵破的。“還有動畫片”,周蜜笑著補充道。不過,想來想去,周蜜說,“我現在最想的還是旅行。但苦于沒時間,人可能越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它,就越想去做吧。”常常在國內外參加各種比賽的周蜜已經去了好多地方,“那些去過的地方也沒留下太深印象,我現在想去那些沒去過的地方,像加拿大、澳大利亞等等,但他們舉辦的比賽星級非常低,幾乎沒機會去。”
隊友龔睿那已經決定在影視方面小試身手了,那么外形頗佳又喜歡做各種嘗試的周蜜是否也有這樣的打算呢?“沒有。我已經25歲了,我再讀4年書,出來已經快30歲啦,30歲的女子還能看嗎?哈哈……”開過玩笑,周蜜冷靜地分析道,“我覺得我們這種運動員有比較健康的氣質,比較陽光的感覺,我們有我們的獨特之處,但如果我們脫下運動服就完全不是我們了。” 擔心自己可能會癱瘓 每個運動員都過不了傷病這一關,而最讓周蜜后怕的還是18歲那年的那一場大病,可怕的負傷寒差點讓周蜜早早退出羽壇。
“八運會打完后,我記得當時是訪歐比賽,也是吃海鮮鬧的(本次比賽周蜜也因為吃了不衛生的蝦染上了急性腸胃炎),海鮮不新鮮,結果染上了負傷寒,很嚴重的。當時也是別人都沒事,就我倒霉了。”周蜜這樣回憶,本來已經進入丹麥公開賽前八的她不得不棄權。當時大家以為周蜜是病毒性感冒,結果耽誤了治療,直到一個禮拜后,周蜜挺不住了,到醫院一檢查才知道是得了負傷寒,整整治療了十多天才好。因為當時還小,周蜜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回來跟媽媽外婆說,她們都哭了,周蜜才嚇了一跳。“要是其他人,恐怕已經……”周蜜笑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盡管周蜜將這些傷病都挺了過來,但玫瑰畢竟不是鐵打的。坐著和記者聊天的周蜜不時扭著脖子難受地說,“我自己的傷病自己還是很清楚的。我覺得我動不動就傷、動不動就病,非常影響訓練。闌尾炎、頸椎病、腰椎疼痛、以前的負傷寒,哪個運動員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如今,周蜜已經是久病成醫了,她自己出門都備著藥,“我現在不能拖地,如果拖了腰就會疼很久,也不能扛箱子等重物。”
周蜜拿過尤伯杯、全英公開賽、亞運會、亞錦賽以及大大小小的各類公開賽冠軍,但曾經一度排名世界第一的她卻始終無緣單項世界冠軍的寶座,這也成為周蜜心中最大的遺憾。不過,周蜜說,如果要彌補這個遺憾,自己要付出健康代價的話,她不會堅持。“如果我再堅持,我以后會不會生活不能自理,我也很想堅持,但我也得考慮未來。我也想繼續堅持,但很多事不是以意志為轉移的,我不可能用一輩子的健康來賭,生活還得繼續,我真擔心自己有一天會癱瘓”。
希望明年美國世錦賽成為最后圓夢機會的周蜜已經開始設計自己的未來,她希望成為記者的同行———當專業的羽毛球電視評論員。“羽毛球還沒有一個專業運動員出來做這一行,乒乓球已經有個楊影,我也想試試。”為此,周蜜已經準備讀書了,學校選擇的是北大。
男友出差跟著周蜜跑
周蜜已經與男友相識了兩年,由于他不太喜歡在公眾面前拋頭露面,除了周蜜的隊友之外,也很少有人知道這段戀情。談起男友,周蜜會不知不覺流露出一種幸福的感覺,“他不是圈內人,是做生意的。個子比較高,各方面都比較符合我的條件,性格和我差不多,長得也跟我比較像。”
因為這樣一份美妙的戀情,周蜜時常會感嘆緣分的奇妙,“我們能走到一起實在是很偶然的。剛開始我們之間并沒有什么感覺,只是覺得他很逗而已,也不喜歡他,覺得他有些怪怪的。剛開始接觸并不是特別好,但因為一些事情,大家會互相聊天發短信什么的。”然而,該來的總會來的,周蜜也感嘆,感覺到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我喜歡男孩子穿西裝系領帶,帥帥的那種。記得那天,大家參加一個晚會,就是需要穿正裝的那種,他邀請我,還有我的隊友。那天我穿了一件很漂亮的晚禮服,在晚會上我們聊得挺好的,結束之后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就約好一起出去玩。那天我們喝了點紅酒,氣氛啊什么的都挺有感覺的,突然就找到了那種感覺———觸電的感覺。其實,之前也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就決定和這個人在一起了。從那以后,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非常非常開心。其實,我這兩年在事業上的壓力非常大,可能我能保持這么開心,保持這么輕松的心態,有一半是他的功勞吧。”
值得一提的是,周蜜的男友雖然比她大6歲,但卻是同月同日生。由于周蜜長年參加集訓和比賽,平時兩人也不是經常見面,去年周蜜有大半年在外面集訓,男友就借著談生意的機會,隨著她去了好幾個地方,順路去看望周蜜。“他對我很好,也許因為年齡比我大,比較讓著我,但最主要還是性格比較相像吧。有時聽人家說性格互補比較好。但要讓我找一個內向的我又受不了,如果對方太內向不跟我講話我會急死,會跺腳的。我一定要讓他能跟我能打起來鬧起來的才行。他有些方面比較像小孩子,和我很合適,別人說我們像兩個小孩子在一起,總是很吵。朋友常常說,‘你們倆安靜一點好不好,吵死啦。’”
盡管愛情甜如蜜,但周蜜表示,兩個暫時還沒有結婚的打算,“他現在應該以事業為主,而我也不是很穩定,還要考慮打球、念書等事情,結婚的時間就很難說了。不過,我們通過電話和短信息啊,每天都會有聯系的。”
采訪手記 好一顆開心果
周蜜不喜歡單調枯燥的生活,正像聊天時她點的飲料一樣———“鴛鴦”———咖啡加紅茶,飄蕩出一種不一樣的濃香。
約周蜜沒有費太多的周折,開朗而爽快的周蜜欣然答應了記者的約會。不過,由于她要看隊友的比賽,而記者也有采訪國家隊的任務在身,雙方的時間總是陰差陽錯地錯過。當終于安靜地坐在咖啡吧里時,已經是昨天的凌晨了。
之前的幾天里,在廣州天河體育中心的羽毛球館中,每次出現在記者視線里的周蜜,都如一陣旋風般,快樂、開心、幽默,這是她給人們留下的第一印象。閑暇時,她會跑到新聞發布廳里,借用記者的電腦,和網友神侃一通。但每一次,作為明星的她都很難得到安靜的空間,為中國羽毛球公開賽服務的志愿者們紛紛上前索要簽名和要求合影。被不斷打擾的周蜜笑著說,“習慣了”。那天,與記者一起貓在新聞發布廳里的周蜜在上網時,一位來自馬來西亞的男球員每次路過都會過來與她打招呼,記者調侃她是不是會被外國男運動員追,周蜜瞪大眼睛說,“天哪,這里記者這么多,明天非出緋聞不可啊。”說罷,哈哈笑起來,恰在這時,那名男運動員又一次路過,引得周蜜和記者對視一笑,會心地笑起來。玩過電腦后,周蜜又蹦蹦跳跳地去館里看比賽,望著她的背影,參與大會服務的小志愿者們不禁感慨,“天哪,她實在是太可愛太可愛了。”
中國羽毛球隊的四大當家花旦都稱得上是美女了。張寧賢淑清秀、龔睿那被稱為冷美人、謝杏芳則稍微顯得有點酷。相比之下,周蜜算得上是一顆開心果。一張娃娃臉、一雙笑眼,加上開朗的個性,讓每一個她身邊的人都不知不覺地被她所感染。就連這次在比賽中輸了球的時候,她也不會有懊惱的表現,還嘟著嘴跟隊友開玩笑,“我也想拿獎金啊,可惜沒拿到啊。”
周蜜年紀不大,卻很有自己的見解。與大多數運動員相比,她的心態似乎更平和一些。正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不是一個很執著的人,因此她很快樂。經過了傷病的折磨和挫折的考驗,讓周蜜形成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心態。也許,她不會像很多“執著”的運動員那樣,在運動場上不達到某種程度決不言退,但她的平常心和樂觀,卻是讓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將會很精彩的理由。
(南京晨報 張浩宇) |